祺鑫|心甘情也愿
“你是我的心甘情愿。”
|穿越
|偏执小马
|补档
1.
镜子里的男人西装革履,金丝边眼镜勾勒脸部线条柔和。我抻抻黑色西装外套,又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。
“马哥?马哥准备准备啦。”来人是严浩翔。他笑着来到我旁边,拍了拍我又感叹了几句。
“几年不见马哥更帅啦。”还是那个臭屁小孩。
我跟他唠了几句家常,因为一会儿要上台颁奖的缘故没太逗留很多时间,匆匆忙给他留了新的电话号码就跑去了后台。
“行,我一定记得给你打电话。”
我始终记得严浩翔笑的一口白牙,眼睛眯眯,跟记忆中那个臭屁弟弟一模一样。我没仔细看他,好像比我高了点。
好像什么都变了,什么又都没变。
距离我上台颁奖还有些时间,我坐在沙发上,看着来往的人。有想博得眼球的小花坐在凳子上浓妆艳抹,时不时爆几句粗口对着化妆师,还有新生的流量,练习着舞蹈动作。
我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。
那个为了舞台可以不吃不喝练习几天的自己。
我又抿着唇笑了笑,心里扇了自己两巴掌。怎么会想到以前的自己呢,这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。
但,好像更多,还是跑我这边来阿谀奉承的人。时代少年团解散后我单飞,签了新的公司,换句话说就是违背了当初和兄弟们合伙开工作室的约定。
我是罪人。
公司觉得我是团内一番流量更大,综合下来觉得唱歌没曝光度,转而让我去演戏。第一部就是大制作,还是男主。虽然我并不是很排斥演戏,但我更想,更想站在舞台上唱歌。
于是我一炮而红,无数个标签贴到我身上,但却再也没有一个是「时代少年团—马嘉祺」。
演戏演了四五年,马嘉祺是歌手的身份好像离我越来越远。我凭着演技和这张脸,硬生生在戏坛扎根。后来我作为导演导了一部片子,又再实实的火了一把。公司捧我,毕竟我是颗摇钱树。
所以我也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顶流。
“马哥,准备准备了。”
他们对我格外小心翼翼。许是我从来不接类似于晚会综艺的东西,这次算我破例,接了个音乐颁奖晚会。
没别的,我也不缺钱,仅仅是因为颁奖的人,丁程鑫。
我的爱人,丁程鑫。
“下面有请最佳歌手获得者——丁程鑫!”随着主持人的话语,台下掌声雷动。我起身要去颁奖,随后感到后脑勺钝痛,随声倒地。
隐约只记得喊叫此起彼伏。
2.
我在哪。
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。
好像不完全陌生。
我盯着木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,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,而是另一奇特的味道。
家的味道。
后脑勺也没有想象的疼,我伸手摸了一下,没有伤口。
随后我反应过来,天花板不是棕色,是白色。我缓缓抬身坐起来,看到了跟我头对头还熟睡的耀文。他还跟只小猪一样轻打着呼噜。
不对。
我连忙掀开被子下去,映入的是两张双层床。周边乱糟糟,是台风蜕变时期。
我摔了一跤,然后回到了台风蜕变时期。
记得这年我刚见到浩翔,和贺儿真源重逢。当时我还蛮伤心的,tyt解散,景元不知去向。不过好在亚轩耀文都在。
包括,他也在。
我想我能接受。
最起码我没死,我还有意识,我还活着,还能喘气儿。
我睡不着了,凭着仅存的记忆找到厕所洗漱。
“马哥?醒这么早啊。”丁程鑫起的也很早。他看起来休息的不是很好,漂亮眼睛下面有一层淡淡乌青。
“早。”
“马哥准备的怎么样?”
“还行。”
他便没了下话。
今天貌似是第一次登台,我唱了什么来着。哦,《雪落下的声音》。好像是丁程鑫哼过几句,随后我记下了,像个痴心汉一样记了几年。
“马哥,心情不太好?”
“没,没有。”
他又没了下话。
鬼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。
洗漱完去叫孩子们起床,随后忙忙碌碌一天开始。换衣服,抽签,上台,下台,等结果,分队。
我跟丁程鑫总是对立的。
公司总让我俩对着干,我早习惯了。
结果就是我选了贺儿和浩翔,他选了耀文亚轩和真源。为他开心,为自己悲哀。当时的我喜欢丁程鑫人尽皆知,连笨呼呼的真源都看出来了,为什么丁程鑫看不出来。
后来我知道了,他喜欢耀文。
让我确定这件事是因为一个手链。那天逛街他看了很久很久,我明面上说着幼稚,背地里却偷偷买了下来又偷偷放到他枕头下面。
我是蓝色的,他是红色的。
直到台风蜕变结束,我始终没有看到那条红色手链。起初我以为是长袖遮住,后来到了夏天,我牵强了一个借口,是他因为太热不想手上有什么负担。
最后我都忘掉了这件事,那两只手链在我记忆里慢慢消沉,像大海即将吞没的礁石。
录少年on fire时期突然看到耀文的包里掉出来。
“耀文…这手链?”
“哦我都忘了,看到丁哥有我就问了问。”
属于我的乌托邦极乐世界在顷刻之间坍塌。我一直以为是他珍藏了,或者是他放到什么地方忘了或者..或者是..总之一定在他那儿。
所以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。
以为是别人私藏了去,结果转手是到了他人那里。
记得后来我就不太想和丁程鑫说话了。莫名觉得他很讨厌我,然后就这么一直感觉,连小张张都问我到底是怎么了。
我觉得刺眼,同时觉得自己恶心。我那时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可怜,丁程鑫拒绝我不止一次,不止两次,不止多次。他总躲避我投向他的目光,总是躲避我的好意,总是…拒绝掉我的帮助。
我明白他的意思,也知道他是个好强的人。但我想尽我所能再次把他宠回小朋友,但我好像不行。
他是所有人的,又不是我一个人的。
一朵攀附在墙上的野蔷薇,谁也不能让它乖乖待在温室内。
我扔了那条手链,同时扔掉了从我进公司以来对丁程鑫的喜欢。
祺鑫cp因为之前我俩的互动种种与翔霖文轩成了三大势,公司让我们镜头营业。我只好带着练了几个月的假笑,以及潜意识里的动作和丁程鑫营业。
所有人都看不出我是装的,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假的。
没了镜头我开始可以逃避与丁程鑫接触,我承认自己有点偏执。
我好像做不到。看到他受伤我会心疼,看到他哭我还是会心软然后过去摸摸他的头。如果可以,我可以给他一个肩膀靠。
我觉得自己犯贱,又觉得自己可怜,更觉得自己恶心。
他讨厌你啊。
为什么还要过去。
可人的喜欢哪能这么容易就消退呢。我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,喜欢了几年,又恨了几年。我喜欢丁程鑫,我恨我自己。日子在指尖飞逝,我纠结着,纠结到了解散的日子。
我们几个聚了聚,一起对天发誓要合伙开工作室,旗下是我们七个人。
可现实哪有想的那么容易。我知道只是说说而已,那晚好像除了我,其他人都是真心实意并且坚信。
丁程鑫喝了酒,脸通红,整个人往我身上靠。他撸起长袖,我见到了那只红色手链。
“嘉祺你看!”
“不是在耀文那里吗?”
“没有啊,一直在我这。”
“他啊,看着好看,拽着宋亚轩和小张张一人买了一条。”
多荒唐。
原来他不讨厌我。
“嘉祺,你知道吗,我喜欢你。”他看上去像醉了,又不像醉了。“你怎么老躲着我呀?”
“……”
或许我不知道真相更好。我的内心被一种巨大的愧疚吞噬,一股热血冲上脑门。
我亲了他。
然后我解约,签了新公司。他们六个我一个没通知,一个没见过,一个没理。我换了新的号码,去国外待了一阵重返国内宣布复出,接着开启我的大火之路。
网上的人骂我白眼狼,可我不在乎。
我没脸对丁程鑫,我欠他的远比我想象的多。我这人是真的有病,他们对我越好,我就越想逃避。一旦亏欠什么,总想着逃避现实。
其实就算全世界讨厌我都没关系。
包括我的五个亲弟弟和一个亲哥哥。
我记忆里很少哭,但只有换掉手机后那晚哭了很久。我想与过去做个告别,却发现怎么样都不可能断个彻底。
我曾偷偷将旧手机开机,他们给我发了很多消息,其中没有一条是怪我。我又痛哭,内心悲痛欲绝。
他们越这样,我就越愧疚。国外那段时间很难熬,几乎天天伴着安眠药度过。我在手上划过几刀,但没死透。
我总觉得我是具行尸走肉,灵魂死了,肉体还活着。
3.
我又醒来。
这次伴着浓重的消毒水味。
“祖宗你可醒了你再不醒我真的……”耳边是经纪人的唠唠叨叨。
我只是被落地灯砸晕过去了,而且距离我晕倒只过了一小时。我想,微博热搜已经有了我的名字。
天哪,怎么才一个小时。
我怎么觉得过完了我这辈子。我马嘉祺,负了所有人。这一生有点苦,加了糖还苦。也许上天救赎要我这种偏执的不行的人不好过。
可我不好过,也不想别人好过。
我浑浑噩噩起身,问了丁程鑫在哪。得知他刚领完奖,现在在天台吹风。要死,这傻子真不知道现在是十二月。
我拿了件披风,跑到了天台。
他果然在那。
“你怎么……?”他好像很惊讶。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我咬着牙,心脏被划成一片一片。
“有事吗嘉祺?”
这是我几年来听到的唯一一次嘉祺。
“没…没什么。”
“哦。”
我又自责,又愧疚。
“阿…”
“喂?嗯?签证早就办好了呀。明天吗?明天也行。”丁程鑫拿着电话,看了我一眼,“你定吧。”
“你要走吗?”
“是啊,公司让我出国进修学习。你刚刚要说什么吗?”
“啊..也没什么了。”
“哦对了,刚才看到亚轩耀文还有贺儿了,他们都挺挂念你的。小张张让你记得给他打电话,说严浩翔已经把你的电话给大家了。”
“好..”
“留个电话吧,时间不早,我该走了。”
我到底是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,也看不清我自己什么表情。我只记得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。
他们都没有怪我。
都没有。
我又在臆想什么。
“等等..”我叫住他。
“嘉祺,还有事吗?”
“我想我可以...不....我是说——”我鼓起勇气,“阿程,一路顺风。”
我还是没能,没能将我的心里话说给他听。他冲我笑笑,然后说谢谢呀嘉祺。或许他早忘了几年前对我的告白,也可能是酒精作祟。
我撑不住了。
内疚的漩涡将我吞噬,剥开我的皮露出血肉。我在天台哆哆嗦嗦,披风掉在地上,一个人嘟嘟囔囔将这些年来的一点一滴说给风听。
我一遍又一遍重复对不起,希望风可以送到他们耳朵里。
我看着底下霓虹灯亮和川流不息。
人在下落时会想些什么呢?我看着不断远离我的天台,回顾了二十几年的人生。阿程贯穿了我的一生,同时终结了我的一生。
砸到地上会感到痛吗?
我想不会的。
4.
“小马哥?小马哥?”浩翔在一旁叫我,我抬头,看到了浩翔,还有他身后的亚轩耀文贺儿还有真源。
“他们说你来了,我们都来看看你呀。”亚轩还是像以前那样来蹭蹭我。
“这是哪?”
“你不记得了吗?刚刚你被砸到摔倒了呀。”
“马哥不会被砸坏脑袋了吧?”
“……”
“阿程呢?”我问。
“丁儿在领奖呢,说等会再来。”
我没死。
“都在呢?”阿程开门,探出一个小脑袋。见我醒了,他又来拍拍我。“想我了没?”手上露出那个红色手链。
我点头,弟弟们发出咦的声音。随后阿程把他们都赶出去,说等等请吃饭。偌大的房间,只剩我俩。
“你不是要出国吗?”
“什么出国?”他好像不知情。
“抱歉,刚才做梦了。”
“梦里都有我吗?马嘉祺,还想瞒几年?”那双狐狸眼看透了我太多。
直到我感受到唇上的痛楚才发觉丁程鑫在咬我。小狗一样。
“喜不喜欢我?给个准数,喜欢我就跟你。”
“喜欢。”
喜欢的要命。
“砰——”
门外的弟弟们撞开了门。
5.
阿程跟我在一起了。
评论(145)